"我们的那位新朋友还没有想清楚吗？"会议结束的时候，露娜这么随口问道。金发的女孩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淡的忧愁的表情，总让人担心她身上的担子是不是过于沉重了。
"十分抱歉，露娜小姐。我想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接受。"在她面前罗兰总是一改往日的轻慢显得格外认真。
对于这样的答复露娜微微点头，像是表示理解又像是若有所思，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跟着阿尔法离开了。
"你不应该让露娜小姐等得太久。"几分钟后两道身影完全消失，加百列低声提醒。"也许你该给他一点教训好让他认清现实。"
"哎呀~我会的，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阴沉的大型机以沉默应对同僚的揶揄，把罗兰一个人丢在了会议室。
无人的空间里罗兰终于收敛了脸上虚假的笑意，他打开内置系统里的坐标地图，看着移动中的红点沉思。
"神威。"他默念着那个妄想反抗命运的小傻瓜的名字，烦躁的情绪开始在他的意识海里堆积。

"蓬勃的力量啊！"
"摆脱帕弥什的能力！"
"好渴望！好想要！"

神威一脚踢飞一个感染体的脑袋，用大剑的侧面将剩余的躯体甩出去，击飞了其他几个感染体，然后凭着速度冲上二层楼高的建筑，又沿着另一侧管道下滑到一个街区之外的小巷。
他在阴影处停留，试图让自己一直超额运转的散热系统冷却下来，就在这时听见了卡穆的嘲笑。
【愚蠢。】
【闭嘴。】他在心里回应，【我有我的方式。】
被罗兰感染后，他疲于应付来自升格者和空中花园两方的追击。
就算被感染，我也不会向升格网络屈服。他是这么对卡穆说的，一口回绝了他反叛空中花园的提议。
【你的方式就是让我们一块死在这。】果不其然，得到的只是卡穆轻蔑的讽刺。
他不想再去理会愤世妒俗的另一个自己了，于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分析周围的地理环境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上。
正当他摆好架势，准备从暗处攻击第一个追赶而来的感染体时，又被卡穆恶劣地打断了。
【哔—你有一条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卡穆学着他平时富有干劲的语气嚷道，语气无辜得像是完全没有恶意。
如果可以的话，神威绝对会立马回到意识海中，当面给卡穆一拳。但现在客观条件不允许于是只好作罢。
他快速地点开意识回路中属于升格网络的那部分，看也不看就把新消息丢进了回收站直接删除，然后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待地切了出来。
【哇哦，这么做你的朋友会伤心的。】卡穆仍然发着神经，尽职尽责地cos着那个阳光大男孩。
【我们才不是朋友。】神威一边纠正，一边化愤怒为力量一跃而起将那倒霉感染体劈成两半。
他一心二用已是极限，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袭来的子弹。
等到他在被击中之后又挨了一鞭，飞到空中落下时被地下升起的柱子抬起来，然后看着罗兰一路荡过来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时，一切都晚了。
意识海元件受到剧烈损毁强制下线前，他只来得及听到卡穆幸灾乐祸的声音。
【当然，他也会很生气。】

意识海全组件—重连准备。
感知系统，确认开启。
听觉系统，确认开启。

视觉系统还没有完全上线，他就突兀地听见了什么人在他的耳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醒了吗？我们的新同伴睡美人先生？"
焦距调节完成，人造视网膜开始成像，他果不其然看见了罗兰那张讨厌的笑脸。这里看上去是个有些破旧的实验室，自己正躺在一张维修床上，身体各处连接着各种颜色的线路和导管。
神威尝试着活动了下四肢，意料之中地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
"你想对我做了什么？"
"别担心，只是拆除空中花园的追踪系统罢了。这对你我都会很方便。"
"我可不记得有拜托你这么做。"
"那就当是我好心帮忙？"罗兰装模作样地微笑。
"我可不需要一个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的陌生人的帮助。"神威不客气的回怼。
"唉—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罗兰故意做出苦恼地表情，不紧不慢地绕着机械床转了一圈。
"可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怎么说来着？人为刀俎，你为鱼肉。想要少吃点苦头就该闭上这张不听话的嘴。"他俯身亲昵地捏了捏神威的脸颊，满意地欣赏着他厌恶的表情。

清醒地感受自己被别人入侵真是糟糕的体验。
罗兰恶趣味地没有关闭他的思考回路，于是他就只能看着自己被从中拆开的全程无能为力。
"这可能有点疼。"罗兰一边这么说一边用力掀开了他胸前的挡板，然后把拆卸下来的零件和之前的护甲一起丢在地上。
他只能闷哼一声，以缄默作最大的反抗。
罗兰的神情可以说得上是专注，他小心地拨开神威的循环管道，按照先前从加百列那里顺来的构造体说明书比对各种元件。
丁零丁零，不停地有螺丝被起子拧开掉落在地上，神威烦躁地皱眉，终于在电锯扬起火花时闭上了眼睛，回到卡穆所在的空间。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些更限制级的画面了，这对他的意识海稳定会造成影响。

"你看上去不太妙啊。"卡穆还是阴恻恻的样子。
"彼此彼此，你也感觉得到。"
神威百无聊赖地指着一只遍布意识海的帕弥什造影，带着三角形头部的病毒影像很快分崩离析。现在他可以很轻易地操纵这些造影了，却对病毒的蔓延无力为天。
卡穆很合时宜地安静下来没有唠叨个没完，于是神威自暴自弃地开始享受这段时光。
不断有金色的帕弥什碎片像烟火一样在四周溅射，这时一直稳定的空间突然强烈的震动了起来。

神威在一片混乱中猛然睁眼，意料之外地看见了罗兰阴沉的表情。
"松开。"罗兰挑眉，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神威花了一秒计算出了他指的是什么，终于大仇得报地轻快地笑道：
"不要。"
为了防止构造体叛逃，空中花园将所有的追踪装置都安装在构造体的核心旁边，这意味着叛逃者除非有外人帮忙否则绝不可能拆除，同时也确保了在宿主许可以外没有人可以暴力卸载定位程序。
神威感到罗兰按着追踪模块的手烦躁地摇了摇，那黑匣子样的元件随着罗兰的力度松动了却终究没能在锁扣的桎梏下离开原位。
"你不怕我现在就毁掉你的核心？"
"哼哼，那样你们之前的心血就白费了，你才不会甘心的。"
"不要逼我动粗。"
"你有对我说过请吗？我好像有点不记得了。"
"只要受到强烈的意识海冲击，即使没有你的许可我也一样可以解除锁定。"
"所以酷刑或是别的什么随便来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啊哦，我还以为你猜到了这种可能呢。"罗兰嘴角挂着甜腻腻的微笑，故意用暧昧不清的口吻说。
他轻而易举地分开了神威的双腿，从小腿肚一路游移到大腿根，若有所指地捏了捏仿生皮肤。
"变态。"神威气鼓鼓地评价，他费尽力气不过是让身体轻微地晃了晃。而在另一边，他的胸口还被打开着，各种各样的零件和线路暴露在外，罗兰却好像并不打算替他安回去。
罗兰贴着他的臀部顶了顶腰，满意地听到了神威吞咽的声音。
构造体并不耽于肉欲，但是为了意识海的稳定还是模拟人类搭载了全套的性爱功能。
罗兰进入的时候神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他知道理论上构造体的技术都会非常好，却还是被实质上的冲击动摇了意志。
罗兰像是个尽职尽责的情人一样温柔地舔舐着神威的耳廓，忽略掉他不合时宜地晃动着追踪模块的手，一切都十分旖旎情色。
神威默默承受着九浅一深的律动，瞳孔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把所有的意志力都放在维持锁定模块的稳定上了，以至于在听到卡穆的声音时费了好久才给出回应。
【解开锁定吧，继续坚持下去没有意义。】
【不…我不会放弃。】他断断续续地给出回复，下一秒天旋地转，被卡穆强制拉回了意识海中。

他几乎是立刻就跪倒卡穆面前，腿根颤抖地发着软，脑海里满是令人牙酸的快意，
罗兰可不会因为他退回意识海就停下，相反更加过火地玩了起来。
"你真是无可救药。"卡穆抚摸着他的脸，冷漠地注视着他隐忍的表情。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被卡穆提起腰从后面进入时，神威发出了第一声哭喊。
意识海波动得太剧烈了，他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
罗兰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指尖上从神威眼角蘸取的眼泪，啃咬着神威的脖子瓮声瓮气地问：
"我有把你弄得这么舒服吗？"
两方冲击下神威当然没有余力回答。

对此，卡穆不怀好意地嗤笑。然后趁着神威陷入囹圄暂时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瞬息间，局势逆转。
神威几乎一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挣开了胸口连接着的管线，猛地掀翻了罗兰。耀眼的电火花四处飞溅，也有暗紫色的循环液沿着机体缝隙缓缓流下。
乘骑的体位让罗兰的性器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而卡穆早在做完压制的瞬间就把控制权交还给了神威。
罗兰看着神威刚才冰冷的表情渐渐融化，显露出了疼痛和欢愉糅合在一起的矛盾。
"这样啊，"他温柔地擦去神威落下的泪水，扶住了他快要支撑不住的腰，"原来你喜欢这样。"

神威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浮，同时被两个人进出的感觉太过刺激了。他除了伸长脖子像个溺水之人那样大口呼吸外什么也做不了。
意识中他一会是被按着腰一次次坐在性器上，一会又是趴伏在地被人从后面进入。
两根性器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频率轮流撞击着他的敏感点，让他无所适从。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某一个时间点世界忽然一片片剥离，变成了各种颜色的色块。
然后嗡的一声，一道白光炸裂。
神威知道自己过载了，却只能任由意识海的躁动无法安抚。

"咔哒。"有金属物掉落的声音。
罗兰看了一眼那块沾满循环液的追踪组件，短暂的思考后决定不去管它。
他餍足地眯了眯眼睛，决定等神威上线后继续下去，
而另一边意识海里的卡穆也作出了相同的决定。